过去十年间，我目睹许多雄心勃勃、身陷困境、心怀恐惧或纯粹软弱的对话者与唐纳德·特朗普打交道，显然许多人对如何最好地应对这位反复无常的总统得出了相同结论：拍马屁——越离谱越好，理想情况下再搭配几轮特朗普必定能赢的战略性高尔夫球。事实证明，这比真正对抗他安全得多。问问弗拉基米尔·泽连斯基就知道了，或者安格拉·默克尔，或者迈克·彭斯。特朗普第一任期内，波兰提议将一处新的永久性美军基地命名为“特朗普堡”以表敬意；以色列因特朗普承认其对戈兰高地的占领，推出名为“特朗普高地”的新定居点作为感谢。在特朗普时代的此刻，从林赛·格雷厄姆到已故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，早已把过度吹捧的道路走得驾轻就熟——安倍曾在2018年提名特朗普获诺贝尔和平奖，理由是他推动了与朝鲜的核裁军协议，而该协议实际上并未达成。他们和我们一样早已明白：特朗普是个反马基雅维利主义者，比起逆耳忠言，他更爱奉承者的赞美，无论那有多虚伪。

然而，即便在众多对特朗普卑躬屈膝的世界领导人中，本周马克·吕特的表现仍格外醒目。身为北约秘书长兼荷兰前首相的吕特，于周二和周三在海牙接待美国总统，主持联盟年度峰会。公平地说，这绝非易事。特朗普长期对北约持怀疑态度，曾在2018年峰会上威胁要完全退出联盟。